我不值得你注意！”收废品大叔的话，让摄影家记了两年

财经摆渡人

精研出品

破浪前行，共探财富新局

大家好欢迎收看【古今财鉴】

2025年11月22日，农历小雪，北京天气不错，没风还出着太阳。
我这腿疾闹了挺久，从膝盖窜到了胯骨，走路费劲，平时很少下楼。
那天实在忍不住，午饭后挪到小区里晒太阳，走到西北角突然愣了原来那个天蓝色的铁皮小屋，没了。

那是以前小区的大件垃圾存放处，也是两年前我遇见那个收废品大叔的地方。
要不是这小屋没了，我可能不会突然这么想念他。
立春那声求助，藏着比佝偻脊背更沉的东西
时间拉回2023年2月4日，那天是立春，转天就是元宵节。
那时候疫情刚松点，我还是习惯宅着，每天固定在小区西侧那百十米的路上遛弯。

走着走着，就看见铁皮屋旁边站着个人，背驼得厉害，远远朝我笑，像是在等我。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收废品的大叔，站在他那辆“蹦蹦车”前，手里攥着点东西。
他挺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车上高处压着根绳子，自己够不着，想麻烦我帮忙掏出来。

这事儿简单，我伸手就给拽出来递给他，他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我看着他那佝偻的背，忍不住多嘴问了句，这么重的活哪能干啊，身体要紧。
他就憨憨地笑，说能干，挣钱吃饭嘛。

我猜他得六十好几了，随口问了句年龄，他说虚岁才60。
我当时就愣了，我都70了，看着比他还精神点。
我接着劝他，问他是哪的人，孩子在哪，知不知道他干这么重的活。

他说自己是河南的，孩子在广东打工。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反问我，你问这些干啥？我赶紧说关心他身体，他直愣愣看了我好一会儿，蹦出一句：“我是农村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注意。”
我干了近四十年新闻摄影，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弱势群体，可这句话还是让我半天说不出话。

靠自己力气挣钱吃饭，怎么就不值得注意了？后来我才想明白，这话不是他自己想的，是生活里一次次的忽视，给刻进骨子里的。
我本来想琢磨琢磨怎么劝他，转身想再聊聊，他的“蹦蹦车”已经开远了，我只来得及用手机拍了张他的照片。
那天阳光特别好，想着转天就是阖家团圆的元宵节，我心里却堵得慌。

我总觉得，所有人都该抬着头挣钱吃饭，不分高低贵贱。
铁皮屋拆了，那个微笑的大叔也“消失”了
这两年我下楼更少了，腿越来越不给力。
直到小雪这天再过来，铁皮屋没了踪影，听说现在垃圾分类越来越细，不少小区都把这种存放点调整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脑子里全是那个大叔憨憨的笑，还有那句扎心的话。
我想着问问大叔的下落，就挪到小区门口找保安打听。
保安瞅了我一眼，说换了好几拨人了，没人记得什么收废品的老头。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一个收破烂的，您打听他干嘛？
我没回答，也没法回答。
这话和大叔那句“不值得你注意”，其实是一个意思。

我们总习惯把人分个三六九等，觉得光鲜亮丽的才值得关注，那些干着脏活累活的，仿佛就该默默无闻。
可我清楚记得，这个大叔来京快三十年了，小区里谁都熟悉他“蹦蹦车”的声响，见了谁都笑着打招呼，春夏秋冬从没断过。
搞不清他到底去哪了。

是换了别的小区继续收废品？还是身体扛不住回了老家？甚至我不敢深想，是不是积劳成疾倒下了。
这些猜测都没答案，唯一确定的是，我见不到他了。
有人说我一个退休记者，操这些闲心干嘛。

可我拍了四十年照片，那些“老少边穷”地区的贫困，下岗职工的难处，我都亲眼见过。
我拍的那些照片，有的都发不出去，就算发出去了，作用也微乎其微。
但我始终觉得，记录下来总比忘了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个比我小十岁、背驼得像座桥的大叔，靠自己的力气在这座城市干了三十年，从没偷过抢过，凭什么要被当成“不值得注意”的人？
保安的反问，其实问的是我们所有人我们是不是也常常忽略身边这些默默干活的人？
太阳快落山了，我慢慢往回挪。

我还是不知道大叔的下落，或许他还在某个小区收废品，或许已经回老家安享晚年。
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不用再干重活，也能明白，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最值得被尊重。

也希望我们每个人，下次再见到这样的劳动者，能多给一个微笑，少一点偏见。
毕竟，这个城市的运转，从来都离不开这些“不值得注意”的人。